“哎呦,屯长,未想在此遇见!”
正吃喝间,忽然一声熟悉的大嗓门响起。季蝉便是一乐。陈力沉浸在绯色梦想之中,眼中只有美人郝芸,竟无察觉。一眨眼,季蝉被忽然冒出吴大硬是拉走。唐衣略显不快,不过转眼又笑咪咪招呼郝芸、陈力喝酒。
上到二楼雅间,灯火略显暗淡。季蝉见只有吴大与自己两人,便是生疑,问吴大何意?吴大忙解释,隔壁一帮朋友吃喝,自己有事与屯长说,在此另开一席,专门说话。季蝉一听,心中略有所感。隔壁传来吆五喝六,和女子嬉笑之声。季蝉入席,见案上菜式丰盛,便执箸吃起,与吴大饮酒。
“屯长何以不问我?”吴大喝了两杯,憋不住道。
“问汝何?”季蝉嘟囔道,继续夹菜吃。
“屯长,我不兜圈子。是有人托我,跟兄兄求情。”
“别看,说。听着呢。”季蝉吃喝不停,未跟吴大客气。
“卢英杀人,案子是屯长在办?”
季蝉边吃,边点头,并不作声。吴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好接着自说下去:
“屯长能否高抬贵手,顺卢英所言,结案。”
“吴兄,便知汝酒菜吃不得,要不,汝来东市衙门推事断案?”
季蝉放下漆色光亮木箸,坐直身与吴大正经说话。吴大歪头苦笑,仍是脱不了军中习惯,视季蝉为官长,自是辩解起来:
“屯长,我未想掺和此事。皆是我妈,非要我来说,还许了大好处,不是给我,是给屯长。”
“汝母亲为何关心此事?”
“不瞒屯长,我妈是今上之女。与卢英母亲从小玩到大,闺中好友,亲上加亲。卢英母亲求到家里来,我妈很是上心。我在想,谁缺德查我?否则,如何晓得我与屯长同伍。”
“汝乃今上嫡亲外孙!如何舍得放到军前搏命?”
“从高高大父变法以来,一直如此呀!”
“哎,秦国强,亏得变法成。”
“谁说不是。便是今上,亦是少年便为质于燕。皆服其劳,为其功业。我等所谓王孙,王外孙,想为质亦不够格也。若想芬华,惟有从军也。”
“卢英为何不从军?”
“我亦耻于与之为伍!今日是我妈逼我。我话亦带到,能不能帮,屯长给我个实话。我好回去跟我妈交差。无论屯长为何,皆不伤我等袍泽之谊。明年打韩国,我还要仰仗屯长。不,定是百将。屯长如今是官大夫,入军当为百将。以屯长之能,当五百主亦可!”
“哎嗨。”季蝉听乐,笑道:“汝说话慢点,亦莫编排我。明年打郑人,可是有听闻细处?”
“无有。”吴大瞪大眼:“皆是传言。满城皆知。韩阳一进咸阳宫,便被围住喊打,差点被喷哭。我父亲眼所见。韩阳,屯长可还记得?在渡口,来回跑,过河等船之时,尚与陈力显摆高低、远近,何以不见泰山之人。”
“记得。”季蝉亦是乐道:“果是在咸阳宫中喊打?”
“嗯。秦国臣民,皆是豺狼也!”
“哎,汝为王孙,岂有自比豺狼之理。”
“反正是厉害。明年准打。”
“嗯,若明年果又同在一军,我等定当齐心协力。”
“必须,一定!屯长,卢英之事?”
“我依律办案。如今案情未明,我不可妄言。吴兄所请之事,恕我无能为力。”
“我便如此跟我妈说?”
“正应如此。”
“好,便如此。屯长,到隔壁,一起吃酒。我几个朋友听说屯长威武,皆欲结识屯长。”
“不了。楼下,尚等我。”
“好,改日,我专请屯长,不说他事,只饮酒品美人!”
“咸阳不比野王。”季蝉起身,低声道。
“哦,我自瞒过嫂嫂。”吴大奸笑低语。
季蝉亦冲吴大挤眼一乐,两人互撞肩头,各自离去。吴大转去隔壁吃酒玩耍。季蝉顺楼梯,走下楼来。
见屯长回来,陈力便问何事。季蝉说吴大要请吃酒。陈力立即便说不可拉下我。逗的对面郝芸掩面偷笑。旁边唐衣一见,心中愈是笃定,知二人确是对上眼矣。
离了酒肆,唐衣自是吩咐陈力送郝芸回家。陈力恭敬从命,与郝芸并肩走了。唐衣则挽起夫君胳膊,漫步回家。街道两旁酒肆舞楼,各式铺面灯火通明,热热闹闹,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偶尔互相碰一下,亦是浑不在意,客客气气,各走各路。待走出热闹南街,便是静了许多。街面上,路边灯台上油灯照亮,与夜空中月牙、繁星交相辉映。
唐衣抱着夫君胳膊,慢慢走在路上,心里舒坦的很,想到一会儿便可同睡,面上热起来。季蝉扭头见衣衣面色有异,便问如何。唐衣推说酒吃多了,不说实话。季蝉见此处背光,旁人亦少,便伸手去调戏一下。唐衣猝不及防,又惊又喜,正待发作,却见迎面有人走来,便是暗暗掐了把抱着的胳膊。季蝉疼的呲牙咧嘴,骇的迎面走来之人,绕开走到路另一边去了。唐衣不由鼻中哼哼发笑,乐得耸肩颤抖。
欢快了几日,唐衣遇到发愁事情。季蝉散值回到家,自是察觉。问有何事,唐衣不说。却是晚饭后,又陪夫君散步。季蝉便知,是有事要单独与己说。
待路上只夫妻二人,左右清净,别无旁人之处,季蝉靠墙根停下脚步,问有何事。唐衣犹豫说是不说。季蝉却是难耐,见其满面为难之色,便搂进怀里揉弄。唐衣被其揉的心乱,踩了下季蝉脚。季蝉方是停下手来。唐衣便靠在夫君怀里,传起父亲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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