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意欲稍许吃点。上小碟来。应侯亦然。”
“谢大王。”应侯一旁忙道。
“寡人本已吃好。可观公乘吃饭,又生食欲也。”
“臣亦然。”应侯由衷附和道。
“大王,恕臣有罪!”季蝉忽自觉出错,忙停食,谢罪道。
“公乘何罪之有?”
“午食不得饮酒。臣违律也!”季蝉惭愧道。
“已过午时,不算。公乘放心吃喝。来,公乘办案,劳苦功高,寡人敬汝。”
“谢大王!”季蝉忙捧杯举起以应大王,险些一头栽在案上,满樽一饮而尽。
应侯一旁发笑。秦王喝口酒,放下酒樽,看应侯一眼。范雎忙端起酒樽道:
“公乘辛苦,本侯敬汝。”
“谢应侯!”
季蝉拿起宫女添满之酒樽,喝急了,酒顺嘴角溢出。
一餐饭吃的笑料百出。季蝉纯是自然失态,秦王却是喜爱,觉得处处可乐。身旁侍候的宫女、宦者皆是羡慕公乘,一面王,即得王之欢心,可遇而不可求也。范雎心中暗叹,王孙亦未有此遇也。
宴罢,秦王笑言:
“送公乘回家。”
季蝉又呼大王万岁万万岁,施礼退出竹庐,心中依依不舍。秦王望其挺拔背影,愈觉如自己年少之时,心中愈是喜爱。
走出竹林,季蝉站在车前,回头又看送行宦者。小宦者笑着举手,请公乘上车。
上了马车,季蝉看见打着红色封泥小木箱子,另有一个描金镶玉精美漆盒。小宦者手指木箱道:
“此为大王赏汝之百金。此衣盒内为公乘旧衣物。”
季蝉心跳加快,不敢想百金在前,不敢想漆盒之美,乃一装衣物之盒子。打开盒盖,欲拿出衣服、腰带。小宦者却是笑问:
“公乘莫非穿不惯大王所赐衣裳?”
“非也。此盒贵重,我拿出衣物,好还于大王。”
“哈哈,公乘说笑。”小宦者面露难解之色道:“大王百金赏于公乘,佩剑赏于公乘,新衣赏于公乘,玉佩腰带赏于公乘,衣盒自是赏了。公乘莫作,安心坐稳。”
说者随意,听者有心,季蝉此时方醒,感大王之厚爱,从衣盒上收回手来,两手来回自搓,心潮起伏,不知何以为报。车到章台宫门,停车。卫士将季蝉入宫时缴佩剑还来,口称:
“官大夫佩剑。”
“官大夫今已为公乘矣。”小宦者与卫士相熟,笑道。
卫士眼中惊讶之色爆闪,却是盯住季蝉腰中王之长剑。
“大王亲赐公乘。”小宦者又笑言。
“咳咳,咳咳。”
卫士咳嗽不已,被自己口水呛到。退开去,依然咳嗽不已。一旁卫士不解。小宦者关上车门,叫车夫行。待马车走上大路,还剑卫士依然咳嗽不已。一旁同袍皆是不解,言爵升两级,何足怪哉?不屑于同伴之莫大反应。
“大王将玄铁剑赐予公乘矣!”
“啊!”
“咳!”
“咳!”
“咳!”
顿时,章台宫门前,一群卫士咳嗽不已,情难自禁。
马车内,季蝉与宫中小宦者说话,想先回东市。小宦者却说王命回家,便不能差。季蝉便未多言。小宦者摸着面前箱子,说了许多羡慕之语,又看季蝉身上衣裳,腰上所系腰带,王之长剑,更是唏嘘连连。季蝉陪笑,不知何以应也。
“双剑公乘。”
听小宦者此话,季蝉又摸腰间短剑,便是笑了。
到巷口,马车进不去,季蝉下车,正欲发力,自搬装着百金箱子回家。却被宦者伸手拦下,说宫中自有规矩。季蝉只得松手,拿起衣盒夹在腋下。
两名骑士下马来,一人提箱子一边铁环,两人抬着沉甸甸百多斤重箱子,跟在季蝉身后,向季家走去。小宦者亦跟到季家。唐衣等人皆在家中,一见宫中来人,忙是奉水,好言接待。
小巷之中从未有宫中之人来过,今日一来,众人围观,墙头上皆扒满看热闹老少男女。骄阳下,一时喧嚣如市,吼吼声震荡蔚蓝晴空。
其别皆不须说,只是所赏百金,却是要受赏者验看。木箱放在客厅案上,压的条案嘎吱作响,瑟瑟落尘。满屋之人皆不知何事也,更不知箱中何物。
“公乘,我开箱验看赏金。”小宦者看着季蝉说。
“请。”季蝉不懂,只能顺着宫里人话说。
小宦者破开封泥,露出木箱锁眼,于袖袋中掏出钥匙,打开箱盖上锁,钥匙交于公乘。季蝉忙接住拿在手里。小宦者当众打开箱盖,金晃晃,一面金饼,五个一排,一起五排,五五二十五枚金饼,闪闪发亮,四周一片吸气声。连富家长大的唐衣亦是瞪大双眼。
“此二十五金。”
小宦者说话,抓住结实木托盘,把此二十五枚金饼拿出木箱,放到案上,下面又是满满一面,金晃晃二十五枚金饼。小宦者又拿起,验看第三层,亦是满满二十五枚金饼。又拿起放到箱外,露出第四层压箱底一面金饼,亦是金晃晃二十五枚。请季蝉验看。季蝉何曾见过如此多金子,呆到说不出话。近前围观家人邻居更是不谈,尽皆呆若木鸡。富贵逼人,即是此也。
“公乘验过,我便重新装箱放好。”
“验过。”季蝉木然道。
小宦者便又把三盘金饼搬回箱中,盖上盖子,方长出一口气道:
“好。我回宫复命。公乘,告辞。”
“我送。”季蝉忙跟随送行。
院里院外围观众人尽皆让路。季蝉陪着小宦者,两名宫中卫士,很快走出窄巷,来到街上宫中马车旁。两名下马歇息卫士,见人回来,便率先飞身上马。小宦者上车,卫士上马,一车四骑缓缓离开,回章台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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