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要不……还是先告知于陛下吧……”
“这名单……”
当即朱厚照就皱起了眉头:“名单怎么了?拿过来我看看!”
能让牟斌这么为难的,绝对不会是小事!
随着那张纸递到面前,他也沉默了下来。
而牟斌也在下一刻开口:“殿下,那张滨说,他也只知道不足五成的人,就是写下来的这些……”
“其它的……”
朱厚照直接伸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清楚了……父皇那边……暂时就用不着了……”
“你这边继续查,具体还有谁就没必要查了,查查物证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份名单,可能还得从徐溥那边走一趟才行了。
之前打死他也没想到涉及这件事的人竟然会这么多!
如果真要继续查下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纸张上的名字,抿紧了唇。
可能要查到北京去了啊!
有谁能想到政斗的胜者以及败者都是赢家呢?果然地方属性的党派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牟斌轻轻点头:“我知道了,殿下!”
随即朱厚照就直接将那份名单塞进了怀里。
“至于那个张滨,问问他清不清楚物证的流向,能省一把力气就省一把……”
“过后就把鸩酒赐给他吧。”
“他不能活!”
“赐死之后先留着全尸,怎么存留你那边应该有办法吧?”
牟斌眼底一抹疑惑闪过。
“可以先用石灰覆盖其身,保存几个月不成问题!”
“嗯……我应该先去找一趟徐师了,这事情……得问问他的想法。”
虽然朱厚照确实很想把那群该死的家伙全部都给弄死了在提一波新人上来,但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啊!
别说时间长了,就是仅仅几年,等新一批人坐稳了之后,自然就会循着前人走的路继续去走。
难道等过几年再弄死一批?
根不断又怎么能彻底解决一切呢?
地域性党派啊!
这才是根本问题!
只可惜暂时没办法解决……
一个约定成俗的东西,想要解决,就只能先把这个‘俗’字解决掉。
这个的难度可一点都不小!
从北镇抚司出来,朱厚照就伸了一个懒腰。
目光瞟动间,一个人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胆子不小啊……果然这应天府的北镇抚司想要彻底清理干净还是太难。”
“回头让牟斌再处理一下吧。”
锦衣卫内部,绝对不能出现第二股势力!
否则的话锦衣卫也就没必要继续存在了。
而作为皇帝直属的一支队伍,怎么处理别人敢插手,那给他按上一个欺君谋逆也就不算什么了。
至于南镇抚司……
他虽然也有怀疑,但现在却也不是查的时候。
现在这么个情况,就算南镇抚司中也有别人的眼线存在,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暂时断不了!
北镇抚司如果说是半武力机构,那南镇抚司就是真正纯粹的监察机构了。
武力机构绝对不能被他人掌控!
这是禁忌!
很快,朱厚照就来到了吏部衙门,大摇大摆走进去之后他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着的徐溥。
“徐师,你这事情也太多了点吧?”
随手拿过一份折子,只打开看了一眼,他就皱紧了眉头。
“这是你应该处理的事情?”
“下面的人呢?都死了?!”
满含着怒火的声音在班房炸响,顿时一片噤若寒蝉。
‘砰!’
下一刻,他就把手上的折子狠狠朝门外丢了出去:“该谁做的,自己捡回去,否则别怪孤不给你们留脸!”
“徐师厚道不计较,孤是他弟子,不计较说不过去!”
“我只数十个数,若是没有人出来,孤就算你等渎职!所有人!”
“一、二、三……”
徐溥抚须轻笑着,一点阻止朱厚照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要不是他不好收拾这帮人的话,早就收拾了。
朱厚照还小,他可以不要理由。
但是徐溥不能没有理由就收拾人!
十声落毕,那本被朱厚照丢出去的册子依旧躺在班房门外。
但下一刻他却笑了。
“徐师……你说这怎么办?”
“我想叫锦衣卫过来了……”
“不可!”徐溥起身去将那册子捡了回来:“责权不可乱用,为了区区一件未明对错的小事,就动用权力,不是人君所为……”
“殿下亦当谨记!”
“只是殿下若有证据证明的话,那就尽管放手施为即可。”
等到重新走回座位上后,他就笑着看向了朱厚照:“不偏不倚,不紧不慢,不因一时之怒而为,不因一时喜乐而行,此方中庸。”
“行而有为,师出有名,此乃大义。”
朱厚照轻轻挑眉。
为啥他感觉徐溥已经清楚了他想要做什么呢?
难不成这就是老狐狸?
“徐师……”
“你……要不要看看这个?”
说着朱厚照就从怀里把那张纸给拿了出来,在徐溥面前展开。
当即他就看见徐溥颌下胡须抖动了几下。
“殿下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徐溥说着就重新把纸张推到了朱厚照面前:“去做吧!”
“若是有什么实在不懂的,再来问老夫即可……”
他虽然不清楚这纸张上写的这些名单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但就算用脚趾头一想,他都能猜到朱厚照想要对这些下手。
至于原因那反倒是次要的了,只要朱厚照收拾人的时候能给出足够的理由那就够了。
当即,朱厚照就竖了一根大拇指出来,顺带将纸张捏回了怀里。
“既然这样,徐师,那我就先走了……”
“这边……”
徐溥直接赶人:“吏部这边没事,殿下去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
“国子监那边老夫也已经去过了。”
“若是有空,殿下还是得过去多看看书!”
他话正说着,朱厚照就已经消失在了班房。
顿时就引得徐溥一阵无语。
但又过了一阵,他就无奈一笑。
至于朱厚照想做的,无非就是那些,只要能达到想要的结果,过程如何一点都不重要!
反正真下手的话,又不能把那么多人一同下狱。
就是太祖朱元璋都没那么做过,相信朱厚照也有分寸。
而从吏部衙门出来之后,朱厚照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叫了刘瑾去画草图。
只是此刻北镇抚司衙门里牟斌脸色就难看了许多。
他就跟着朱厚照出去了那么一小会儿。
回来的时候,张滨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虽然第一时间他就让人封锁了现场,然后去叫了医师。
但很可惜的是等医师到来,张滨明显已经彻底断气了。
都这样了,牟斌要还是不知道北镇抚司内依旧有他人的手脚,那他也就不必再做指挥使了。
张滨死也就死了,这并不算大事。
但真正的大事是,那些物证的流向!现在明显就是已经断了!
这让他怎么跟朱厚照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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