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若不是锦衣卫,我连这消息都不可能知道?!”
“为何!”
徐溥一愣。
“陛下病重?什么时候的事?”
下意识出口一句,而后他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那也不能这样啊……数千人啊……”
很显然,徐溥并不知情。
“来应天府四个月时间,父皇一月之前病情再重,现在正卧病在床!”
“一个月!就是头猪,都能把消息送到我手上!”
“到现在北京城里依旧在封锁消息!”
“他们想干嘛!造反?!”
“徐师,这次你拦不了我……”
说完之后,他就看向了一旁的牟斌:“传孤诏命,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斩首!”
“是!”
牟斌心头一跳,而后下意识就看了眼旁边的徐溥。
一场杀戮,直到近晚才堪堪结束。
牟斌回来的时候,即便他不是动手的人,身上也依旧有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腥臭。
“殿下,共两千三百二十八人,已全部结束!”
说话的时候,他声音里满满皆是疲惫。
这是杀人啊!
能不心累么?
朱厚照也沉默了下来。
两千多人死了……
为什么他没有什么感觉呢?好像……死了就是死了而已……
“嗯……我知道了……”
“成国公……军管制度,你也看完了吧,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朱辅抱拳行了一礼,而后就走了出去。
一连数日过去,应天府百姓也才从最初的恐慌中被安抚了下来。
只是朱厚照却始终没有将那些堆放在市集上如山的银钱收起来。
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人把目光投向其上。
可想归想,看归看,只要没动手,那就没事,而那些真动手了的,无一例外都被士卒直接砍断了一只手作为警示。
而朱厚照也是很快就拿出来了处理一切事物的章程。
“应天府衙、四处城门有告示张贴,百姓士子可就近察看!”
……
随着好几队士卒在应天府内跑过,顿时便引起了所有百姓的好奇。
而一部分士子更是战战兢兢了起来。
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他们?
而这一道告示……或许就是那催命符!
可等到他们真正靠近了之后,看到的却是一连串的人名,人名之后就是一串数字。
这些人他们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差不多都是这应天府里的官。
正当他们看的纳闷的时候,一道声音就在人群里响起。
“会不会那数……就是他们贪墨的银钱?”
其上数字最大者足十万之数,最少者也有百两之多!
上至南京六部,下至狱卒吏员。
这话入耳的瞬间,不管是文人士子还是百姓都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而后便有了咬牙切齿声响起。
“这群贪官污吏!”
“我当是什么?!”
“差点还以为……”
“以为啥?”当即就有一个老者抽了出口的青年一巴掌:“没听南城那群老汉们说?太子殿下都在给他们重建房屋!”
“老头子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诬蔑殿下,你个小畜生,今天不打死你算你爹我这几十年白活!”
说着就要提起鞋子上去抽那青年。
可还不等他出手,一旁的士卒就直接伸手拦住了他。
“殿下命,大庭广众之下,不可随意打、杀他人,就算父子,也不行!”
瞬间那青年就嚣张了许多。
“爹,这下有太子殿下给我出头了,你总不能随意打我了吧?”
可他还没有嚣张几个呼吸,下一刻就有一个士卒过来押住了他。
“暂管条例第七十六条,不遵亲长者,罚七日苦役!”
“走!随我去登记!”
直到被带走,那青年依旧是处于懵比的状态。
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七日苦役了?
不止是他,一众吃瓜群众此刻更是茫然。
暂管条例?
那是啥?新律法?
朝廷什么时候出新律法了?
正在众人迷茫的时候,又两个士卒过来,将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字的告示贴到了旁边。
“此为太子殿下所定,应天府暂管条例,原本朝廷律法暂不沿用!”
说完之后两人就像门神板一样板着脸立在了左右。
本来朱厚照的意思是让士卒读给百姓……
但最后在了解了士卒的普遍文化水平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年头,士卒普遍文化水准……不识字。
哪像后世,最起码的小学水准都已经普及了。
只能说任重而道远了……
然后就有了许多人去看那再度贴上去的告示。
“老刘头!我找到了!第七十六条!不遵亲长者,罚苦役七日!”
“你家儿子果然犯事了!”
被叫到的那个老头立马就瞪了一眼回去:“叫什么犯事!那叫犯好了!”
“你知道个屁!殿下手下那些做苦役的,之前这臭小子想进去就进不去!”
“每日三顿饭,都有肉有菜还管饱!花点力气的事情,能叫犯事儿?!”
听到这话,瞬间周遭就安静了下来。
“老刘头……这……这可不兴开玩笑啊!”
“开玩笑?你们自个儿去南城看看!骗你我龟儿子养的!”
顿时就有好些人跑了出去。
与寻常百姓看热闹不同,人群里的士子则是显得更为耐心了许多。
一共一百零三条暂管条例,却囊括了应天府内的方方面面。
从衣食住行到政务税赋、以及军务全部都被公示了出来。
而那些真正与百姓相关的部分,甚至其中不足三分之一!
“等等!”
一名士子在倒数第六行的地方看到了一条。
“可议政事,众人辩驳有理有据者可上报士卒通知政务厅以供参考。”
瞬间他的瞳孔就放大了许多。
这位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啊……
他刚看完,就又有士卒过来张贴告示了。
只不过这封告示并不是其它,反而相当于一张命令!
‘凡男子者,什伍行列而分,听候调令!’
‘凡女子者,十人一组而分,听候调令!’
‘非战!’
“……”
瞬间所有士子就瞪大了眼睛。
非战?
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军爷……这个非战?”
一旁站着的士卒瞅了一眼:“不是打仗呗,还读书人呢!这都看不懂?”
“哦哦哦!”
“多谢!”
那士子也一点都不在意士卒说的,只是拱手给他行了一礼。
他又不是庙堂上的官员,哪有什么身份?
再说了,这群当兵的,粗人而已,何须计较?
不过既然不是要作战,那为何还要以行伍的那一套来做限制?
这是为何?
正想的时候,就有了一队百人士卒小跑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百夫长直接就站了出来:“所有男子,念过书的单独站出来,没念过书的站到另一边过来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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