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吃早饭了。”门外传来项秋燕的敲门声。
顾洛早已起床,他正在书房翻读书架上的书,书架上的书不多,都是些偏古文书籍,什么阅微草堂笔记,红楼梦,史记等等。
顾洛对这些太文绉的书一直不感冒,只不过因为手机没有信号,没办法刷手机。
顾洛听到项秋燕的声音便将书放了回去,转眼看了下那个花瓶,已经看不见,又用手碰了碰那个位置,花瓶还在,只是看不见。
这花还真神奇,顾洛心想,随后就去开门。
“那个,你忘了叫我什么了?”顾洛故作正经,从头到脚打量起项秋燕。
身穿一件淡蓝色麻素衣,下面一条灰色的麻布裤,一双白袜配黑色布鞋,连同长发披散在肩。
如果说昨天项秋燕是夜上海的张曼玉,那今天就是刚从江南小镇走出的邻家小妹。
“哥。”项秋燕腼腆的喊了一声,“吃饭了”。
“得嘞。”顾洛饱了眼福,也得了小妹,不再多言。
饭桌上,刚吃完饭的顾洛对小江说:“余老,您等下有空带我去挖矿的地方看看么?”
小江赶忙摆手:“使不得,老爷,您叫我小江吧。您要去哪就和我说,我带您去。”
“别,既然这里我最大,我就称呼您一声余老,没什么小江。您也别叫我老爷,我叫顾洛,您就叫我顾洛,既然这么说好了,等下我们一起出发。”
“诶诶,谢谢老爷。额,我还是叫您洛儿吧。”小江此刻有些紧张,看的出来那是激动的。
顾洛回屋里拿了背包带了些干粮和水,让秋燕看家,自己则和余老准备出门。
推开门,眼前又是昏昏暗暗的一片,顾洛回头看看,四合院里则是清晨的太阳,照的格外暖。
“余老,这是怎么回事?”顾洛问道。“为什么门里门外的天气不一样?外面的云那么低矮。”
“您不知道?”余老不不敢相信顾洛连这个都不知道。
“其实上面就是整片云雾,您在门里看到的天都是假的,里面只是模拟的天空,并不是真实的天,为的是让行塔坻里的人住的有时间感。”
余老指着院内的桃花:“你看这些桃花,都是假的。”又指了指天。
“上面也是假的,这里的温度、风、气温、雨、都是模拟的,都是统一控制的。”
“而这外面。”余老又带着顾洛对外面看。“这才是这里真正的天,为了让愚朽愚彘看不到日出日落,让他们忘了时间,看不到时间。”
“老人家本来睡眠就少,也是闲不下的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极简的,没有任何游乐设施,所有都是统一管理,其实人老了根本不用管理。”
“另外,他们住在上面的子女也会由于他们挖更多的矿而得到更多的机会。所以这些老人根本不需要鞭策,他们自己就会去挖矿。”
“上面?”顾洛惊诧道:“你是指天上还有城市?”
两人关上门沿着街巷走着。
“对,这上面是另一个城。”余老问到,“那个洛儿,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了,你不是从上面下来的吗?”
“那个,嘿嘿。我这两天状态不好。”顾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心里暗想,原来这天上还有城,那石屋里的老先生怎么单单把我送到这个城里呢。
两人走了个把小时,一路看到的和泥人巷基本无差,沿途的老翁见到顾洛都会自动避让。
“这一排排的房子里住的都是愚朽吗?”顾洛看着沿途的两排的低矮平房问到。
“是的,上面都有编号。”余老指了指门头上面。
顾洛才看到门的上面有一个个小的数字。
千篇一律的低矮房屋使得顾洛有些晕。
渐渐的,一个庞大的黑影出现在顾洛前方不远处。
走近了些顾洛才看到这是一面墙,左右一直延绵,看不到尽头,而往上,城墙一直上升到这里的天顶。
顾洛被眼前这么大的墙吓得合不拢嘴,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渺小,城墙面前他感觉就像一只蚂蚁。
城墙下有不计其数的门,其中正对顾洛的是最大的一个门洞,两扇门宛如紫金城的大门,巨大的红色木门上,整齐卯着无数颗金色门钉。再往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金色牌匾,牌匾上赫然刻着“大汉金矿”。
而两旁之外的无数门洞用的却都是普通的木制单开门。
“这边就是金矿么?”顾洛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住了。
“对的洛儿,您可以直接进去,我是不能走大门的,只能走旁边的小门。到里面您只能自己看,我不能在您身边的。”
“您不是行塔官吧?”余老突然开口问到,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我...”顾洛突然被余老的话问的哑口。“你怎么知道?”顾洛也警觉了起来。
“我早就怀疑了,因为您的问题一直很奇怪,一个行塔官不会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是您穿的衣服确实是只有行塔官才能穿,一路上我看着您好奇的模样,直到现在,您明明是从里面出来的,怎么会不认识这里。”余老的话也变得尖锐起来。
“你是谁?”
“是的,我不是行塔官,也不想待在这,无意来到这,现在我只想与外界联络,回到我要去的地方。”顾洛平复了心情回复余老。
“所以...”余老正准备往下说。
“所以什么,所以是我杀了上一个行塔官抢了他的位置来到了这里。”顾洛反问到。
“你怎么知道这些?”余老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为何顾洛会先一步猜到他的问题。
顾洛嘴角微微一咧,笑道:“呵呵,难道你忘了你昨晚和项秋燕在柴房悄悄说了什么吗?”
“你!”余老直接吓的坐在了地上。
“老人家,带好你的路,我问什么,你告诉我就行,我尊敬您,称您一声余老。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和项秋燕。”
说完此话,顾洛直接往大汉金矿正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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